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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生與死,就像光譜的兩端,顏色漸層著,沒有絕對分野。
  生,是一種過程,死,也是。我們都在其中游移。

 

  《人魚沉睡的家》出版於2015年,作者為日本推理寫作出生的東野圭吾,這是他第八十六號作品。東野圭吾大學就讀理工科系,在小說裡融入科學或科技元素,對他來說必非難事,而《人魚沉睡的家》亦是從醫學科技切入生死議題。


  小女孩瑞穗因溺水而遭醫生初步判斷為腦死,然而,日本法律的腦死判定是以器官移植為依據,反過來講,如果家屬並不願意作器官移植的話,就不會進行正式的腦死判定,而家屬可以選擇延長病人照護,直到心臟停止為止。

  因為存在這樣的灰色選擇,瑞穗的母親-薰子以接近瘋狂的愛,拒絕器官移植,將瑞穗照顧得像只是深深睡著一般,並讓丈夫的下屬研發刺激肌肉活動的儀器,瑞穗能夠在無意識下活動手腳,甚至淺淺微笑。旁人都認為,薰子是在操控「屍體」,薰子則堅信女兒還活著,有一天會醒來。


  是的,有一點毛骨悚然。

  「即使這個世界陷入了瘋狂,仍然有我們必須守護的事物,而且,只有母親能夠為兒女陷入瘋狂。」薰子說。


  小說也凝望另一個面向,關於等待器官移植的小孩的父母們,他們的體諒令人動容。「我們認為移植手術是接受善意的施予,絕對不能要求或是期待。同樣的,我們也無意對無法接受腦死、持續照顧病人的人說三道四。因為對那些父母來說,他們的孩子還活著。既然這樣,那就是一條寶貴的生命。」
 

  我想,東野圭吾對於薰子這樣的父母是寬容且理解的,因為他還是給予薰子相對來說美好的結局-瑞穗的靈魂來到她的床前道別,瑞穗說:「媽媽,謝謝妳。謝謝妳為我做的一切。我很幸福。非常幸福。」

  深深被誰愛過,靈魂都會知曉。


  《人魚沉睡的家》並非要討論是非對錯,而是展現在光譜上的我們,痛苦掙扎、難以抉擇的時刻,唯有愛讓我們堅強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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